*ooc预警
*2021年10月7日,写给心目中的手冢国光。
伤病
走在通往医院的那条柏油马路上,他小心翼翼地牵起你的手。
像很多年前刚谈恋爱时那样,
修长的手指试探性地轻轻触碰你的屈起的指节,粗糙、有薄茧的指尖会让你有点痒痒的,一直痒到心里。
仅仅触碰仍不足够,你无动于衷的手指大概会让他有些忐忑,于是他会笨拙地先握着你的手腕,再将手放到你的手心,
然后你掌握他,他也掌握你。
那时这一系列动作是在朋友们的起哄中完成的,他可爱笨拙得即使你站在他右侧,仍习惯性地用左手去牵你。
那时你会侧过身来面对他,让局促的场面变得和谐自然——你最擅长这些。
多年后的今天,在这局促的场面里,
他依旧用左手牵你,用他引以为傲,而你深恶痛绝的左手。
胜利、荣耀、离别、伤痛,
他握着太多。
你没想什么缓和眼下紧张气氛的办法,也不怎么想哄他。
7月,脚下的柏油路滚烫,顶上的遮阳伞一如既往倾向你。
7月,又是7月!自他从温布尔登网球锦标赛上捧回那个令人生厌的18英寸镀金奖杯,已经过去了好几个7月。
几个小时前,他说,“我要去打可的松了。”
可的松——伴随了他整个职业生涯的止痛药。
它陪他的时间,或许比你陪他的时间要更长一些。
再往前推几个小时,你们正在聊退役后去什么地方旅行,去征服哪一座高山。
说这话时,他像往常一样端正地跪坐在你对面,语气平静,眼神复杂,
似乎在面对比求婚更让他惊心动魄的事情。
那时你是想笑的。
多可笑啊手冢国光!打了10次可的松,7英寸长的针头刺入、拔出,不断调整位置,穿过骨刺挨近神经,稍有不慎就可能毁了一生。
面对7英寸的针尖尚且毫无畏惧,
却在面对爱人时忐忑。
你一言不发,只像往常一样,在出门时走到他伞下。
像过往10次一样。
亲吻
可的松的注射在特殊的病房里进行。
你们坐在大厅的座椅上等待。
医生是你们熟悉的老朋友,大忙人,要提前不少时间预约。
思及此,你又痛恨起他的狡猾来。
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他总独自一人把决定做好。
他害怕你,怕你的眼泪,怕你的悲伤,怕你的孤独。
正如你害怕他。
大厅的电视在播他夺冠的那场比赛,已接近尾声。
人们能看到近在咫尺的胜利、亚洲人网球的荣光,
你只能看到针尖、汗水、眼泪。
真想马上把电视关掉。
那当然不可能,所以你只是闭上眼睛。
怎么会这样呢?
爱是一件远比想象中沉痛的事情,
爱他尤甚。
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握着你的手,你知道他在等什么。
在等一个吻。
象征原谅、宽恕、希望与爱。
护士叫他的名字。
他依旧坐在你身侧,握着你的手。
你睁开眼,站起来,站到他面前,
居高临下地亲吻他的眉心。
然后看那双明亮的、坚毅的眼睛亮起来,
看他虔诚地走向雪白岑寂的、通往疼痛与胜利的长廊。
电视里传来观众的欢呼。
你看他亲吻颈上的吊坠,里面是你们的合影。
看他捧起金杯,纯粹坚定的目光穿过电视屏幕,穿过时间空间的阻隔,
视线相吻。
爱
山永远高,冰永远冷。
可玫瑰永远红,
我永远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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