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surrection

[pot]幸村bg - 小提琴手与网球运动员(1-3)

雪森: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提琴手罢了。

幸村:神之子什么的,大家太夸张啦。

两个人相互促进一起成长的故事。

其实是考据爱好者写的古典音乐科普文。

努力减少ooc。无狗血,无情感纠葛,无一见钟情。

一个小提琴手的音乐追寻之路,顺便谈一下恋爱。

(2020.6.3:为了坐实科普之名,补充演奏曲目的b站链接)

注意事项:

※与幸村的感情并不是女主的全部。

(同样的,与女主的感情也不是幸村的全部。)

所以文章不仅会写他们相处,也会写他们各自的生活。

※到文章中期才会有明显的“喜欢”表现

内容科普:

※前两万字有不少对女主演奏曲目的描写。是女主演奏风格奠定的必经之路,也是作者秃头的根源。

※小提琴手拉琴的时候真的会想那么多吗?这我不清楚。女主的乐曲分析是在平时做的,不可能完全在演奏的时候临时抱佛脚。但文章为了方便描写,乐曲分析出现在演奏时。

※文章中出现的小提琴比赛是真实存在的,但时间和地点都被作者魔改了。如果这篇文章让大家产生了对小提琴比赛的兴趣,可以直接百度一下,会听到各种神仙演奏

※文章中出现的地名和地理位置是真实的,按照立海大附属中学原型,湘工大附属中学所在的藤泽市设定的。但是场景的具体情况是作者编的。

※女主的姓名,雪森 凛,是为了致敬我的二本命——月森 莲。具体有没有雪森这个姓,有待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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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雪森凛,一个有着罕见发色,水平比部分同龄人略高的小提琴手。


她心目中完美的休息日,是早早起床画一幅水彩速写,然后练琴,睡午觉,然后练琴,听喜欢的录音带,然后练琴,睡觉。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父亲拽着去观看日本小学生网球联赛——JR大会决赛。


“好了,凛,”雪森凛的父亲,雪森秋彦,正一脸无奈地看着房间里还在收拾琴盒的女儿,“快把琴放下,你不会想背着它去看球赛吧?”


凛一脸疑惑,“我出门不带小提琴,跟约会不带恋人有什么区别?”


“嗯……”雪森秋彦思索片刻,神色突然凝重,“你四岁就开始拉小提琴,也就是……早恋?!”


?怎么想重点都不是这个吧


女儿的性取向是小提琴也无所谓吗爸爸?


“凛!秋彦!快下来吃早饭啦!”温柔甜美的女声从楼梯下方传来。


“好的美纪!我们这就下来!”雪森秋彦拍了拍凛的脑袋,“吃早饭,吃早饭。”


凛一巴掌拍掉父亲的手,笑着应过母亲,“好的妈妈,这就来。”

 

她将琴拿起来,轻轻拨了拨G弦,又在A弦上拨了个B的音。


“喂喂,用这种方式跟琴说Good bye也过于幼稚了吧。”已经走到门口的雪森秋彦回身吐槽。


凛没有应他,只是依依不舍地把琴盒盖上,“我很快就回来了。”


已经没救了。

雪森秋彦摇着头下了楼。


雪森一家围坐在铺着淡紫碎花桌布的圆桌前,桌子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捧水色的蓝雪花。


“看!是今天刚开的蓝雪花哦!”雪森美纪从桌子上捧起了花瓶,“这个颜色,和凛的头发很像吧,是我特地挑的哦!”


雪森凛闻言,放下刀叉,挑起一缕自己的头发,那缕末端稍卷的头发在阳光下显现出很特别的颜色,像新雪倒映着蓝天一般浅淡冰凉,放在眼前比较一番后,冲母亲笑笑,“还是有一点差别的啦。”


“明明只有一点像,凛这种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头发,看上去更通透一点,比蓝雪花的颜色更像雪呢。”雪森秋彦也凑过来,拿起女儿的头发比较一番。


“什么叫不知道什么材质啊?”雪森凛从父亲手中揪回头发,微微挑眉,“说得好像我是什么不明物种一样。我看,爸爸的脑子才不明材质吧。”


“脑子本来就不明材质吧……”雪森秋彦一脸探究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好啦,你们俩真是的,就不能一天不斗嘴吗?”雪森美纪佯装生气的样子,叉着腰,但语气还是流露着笑意。


雪森凛温和地笑起来,给了母亲一个wink,“不斗嘴的话,怎么愉悦母亲大人呢?”


“好啦,不说这个!”雪森秋彦也想做个wink,结果不伦不类地把两只眼睛都眯起来了,“今天,为了奖励在梅纽因小提琴大赛上获得第四名的凛,我好不容易要了到JR大会决赛的票,都没有人表扬一下我吗?”


“哈?奖励我去看小学男生的网球赛,是惩罚吧?”凛叹了口气。


雪森美纪越过桌子,敲一下她的头,“不要这么说嘛,凛。要看看活力四射的同龄人!总是练琴会憋坏的。你都多久没有像小朋友一样唱歌啦!”


“明明昨天我还有唱谱。”雪森凛拨了拨被弄乱的额发,一脸认真。


“啊——真不可爱!从前那个会抱着断弦的小提琴哭着找爸爸的凛,一去不复返了啊,”雪森秋彦感叹,“还有那个因为拉出来的音色没有爸爸的好,打算给小提琴打针治病的凛……啊!别踩爸爸的脚啊!”


雪森凛轻轻拿起了桌上的叉子,和善地笑着看向自己的父亲。


“哈哈哈,”雪森秋彦干笑几声,挽回道,“别生气别生气,爸爸给你买了你一直想要的,节菖蒲的种子!”


雪森凛闻言,放下威胁用的叉子,露出一个真正和善的微笑,“谢谢爸爸,我爱你!这次我可以自己种了吗?”


“啊,很遗憾,还是不可以哦。铲子,石子,土块,太容易弄伤手啦。种就交给帮工的阿姨吧。”

雪森秋彦摸摸女儿的头,偷偷瞥着雪森美纪,感叹,“不过,凛,变脸还真是快呢……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雪森秋彦!你说谁变脸快?”雪森美纪像方才敲女儿一样,狠狠敲了雪森秋彦一记。


“绝对没有,绝对没有说最善解人意的老婆大人变脸快,绝对没有!”雪森秋彦举起双手求饶。


虽然有一对活宝夫妇在一旁打闹,但凛还是消沉下去。


欸,既不可以种花,又不可以做激烈的运动,那带我去看网球赛干什么呢?

她闷闷地戳了戳面前自己最喜欢的烤鱼。


经过一番波折,雪森父女终于坐在了JR大会决赛的观赛席上。


不情不愿的雪森凛,在观众席上保持着良好的仪态,以至于看起来和周围火热的氛围有种格格不入的冰凉感。


“别总是这么正经的样子嘛!”雪森秋彦,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多参与同龄人的活动也很快乐啊!”接着又拍了拍她的背,“别坐那么直,放松下来好好享受球赛。”


雪森凛被他拍得晃了一下,但依旧坐得板正,她平静地抬头看向身边的父亲。


雪森秋彦一看她这副样子,心下一激灵,就听见她用温和动听的嗓音说:“说到底,为什么我要和一个即将面临中年危机的大叔一起欣赏小学男生的青春啊?”


果真没什么好话。雪森秋彦已经非常习惯,干笑了两声,决定放弃对女儿的说教,专心看比赛。


网球场深绿的场地上,站着两个男孩子,一个蓝紫色头发的,一个黑色头发的。

第一局是蓝紫色头发男孩的发球局。


尽管场面很焦灼,但在并没有什么网球素养的雪森凛看来,就是黑发男孩不是接不到球,就是接到了打了一两个来回又接不到了。


她只会出于礼貌,跟着场上欢呼的节奏拍拍手。场上除了飘舞的菖蒲色头发让她觉得比较有看点之外,其他地方实在乏善可陈。


这样一来二去,就到了黑发男孩子的发球局。“凛,你觉得哪一边更厉害?”沉默了一局的雪森秋彦开始努力地跟自己的女儿找话题,“左边的那个孩子叫幸村精市,右边的那个叫真田弦一郎,是同一个网球俱乐部的,这说不定是好朋友间宿命的对决哦!”


雪森凛淡淡地看了一眼父亲手上,显然是刚刚才翻开的宣传册,决定不去揭穿他现学现卖的事实,“嗯。我的话,更喜欢幸村精市君吧,头发的颜色很漂亮。像节菖蒲一样。”


“哈哈哈哈,什么啊!用头发的颜色决定支持的运动员,”雪森秋彦揉了揉女儿的脑袋,“不可以这样噢,如果有人因为凛的头发颜色很特别而觉得别人的小提琴水平不如你,你会怎么想?”


雪森凛捋了捋头发,“不会怎么想,因为别人是否支持我,都不会影响我的水平。不过能得到别人的支持,无论是因为什么,我都会很感激。”


尽管说着不太温和的话,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平静,甚至带着笑意,“那位幸村精市君,如果会因为别人的态度影响自己的发挥,就当我刚才的喜欢没有说过好了。”


“凛的心态还真是成熟啊,一点都不可爱!”雪森秋彦将目光放回了场地上,“我更喜欢黑色头发那孩子。你看,他大力进攻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在燃烧,快攻就像风一样‘咻咻’的,防守又能像山一样稳。不觉得很诗意吗?”


听了他的话,凛才把注意力放到球上。


此前光顾着看幸村的头发去了。


毕竟那头蓝紫色的卷发,柔软又富有光泽,在他跳跃的时候,就像神奈川的海浪一样迷人,实在引人注目。


认真地看了一会球,她注视着场上的两人,微微偏头,“风啊山啊,那就是个球,你究竟怎么想象出这么多有的没的?”


“而且他那些技巧全部被幸村精市君用同样的姿态,打回到同一个点上了哦。极致的基础,真漂亮啊。我拉小提琴也是这样,在任何曲子上,基本技法丝毫不会松懈,这才能诠释好乐谱。”


“嗯……”闻言,雪森秋彦思索片刻,“不一样的,凛,你们的感觉不一样。”


看着女儿疑惑的神情,他笑起来,“你知道为什么你是第四名,而不是第一名吗?”


“情感表达,乐句处理,音色的控制,”凛想了一下,“不外乎这几点。”


“嗯,情感表达,你也知道这是第一点啊,”雪森秋彦伸手想摸摸她脑袋,“你和他的区别,你仔细看看。他的网球是活的。”


“难道我是死的吗?”凛灵活地避开他的手。


虽然嘴上吐槽着父亲的意识流发言,但她更认真地看幸村的每一个回球。


确实如此。


尽管只是看起来非常基础而又轻易的回击,幸村的威势却强到连观众都能为之慑迫。那并不是真田那样,肉眼可见的热血沸腾带来直观的冲击,而是无形却无处不在的压力,令人战栗。


他的网球有着可怕的感染力。

她的音乐却总在这方面欠缺。


“同样是把基础做到极致,我们的差距,到底在哪里呢?”凛喃喃自语。


她并不想得到父亲的回答,雪森秋彦也不会回答她。


因为音乐是没有标准答案的。


雪森秋彦看着女儿陷入沉思,趁机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转移话题,“回球都往同一个点打,还真是恶趣味啊,这位你喜欢的幸村君。哈哈哈哈,说到恶趣味,说不定你们会成为朋友呢。”


“嗯。”雪森凛漫不在心地应着,脑海里已经开始想着曲谱了,但还是回了句,“有机会的话,想向他请教一下。但朋友还是看缘分吧。如果不是真诚的情感,没有要的必要。”


此时此刻,她轻描淡写地回答着关于朋友的问题,绝不会想象到,在不久之后,这位“可能的”友人,会给她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变化。


“啊!凛!爸爸可不记得教过你像个老头子一样看待友情哦!”雪森秋彦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但凛并没有给他反应,只得讷讷道,


“还有,在日本全名后面接上‘君’也并不礼貌哦,最好还是姓氏或名字加‘君’,而且除非关系很亲密,否则不能省略‘君’直接称其姓氏。直接称呼名字也是很亲密的关系才行。”


看到女儿立刻转头认真地看向自己,雪森秋彦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果然只有谈到纠错的时候,自己的女儿才会格外的专注啊。


“我明白了,雪森君。”


“对长辈要用‘桑’啦!”


=


2


正处在人生目前的高光时刻的新任JR大会冠军——幸村精市,正躺在停在海岸边的车顶上思考人生。


取得这个冠军,在他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以后,他还会取得更多的胜利,所以他并没有特别欢欣雀跃。让他陷入沉思的,是手里被家人当作优胜奖励送给他的,海蓝色手账本。


11岁的幸村精市从4岁起开始喜欢水色。这是所有亲朋好友都知道的事情。

水色真是一个极其笼统的概念啊。当他再次拿到别人送的各种海蓝色,湖蓝色,靛蓝色的礼品,他就会像今天一样,发出感叹。

毕竟海水和湖水都是水,而且如果要解释自己究竟喜欢哪种水蓝色,大概要从世界的诞生,恐龙的毁灭开始说起……实在是过于麻烦。


不过对于他而言,也就是七年前一个冬天里的故事而已。


神奈川受太平洋暖流的影响,气候温和,几乎不会下雪。在七年前一场罕见的大雪后,四岁的幸村精市像普通的孩子一样在雪地里玩雪。


小孩子的世界里总不乏奇思妙想,他想拿一团雪,打磨一面镜子。于是他用自己的手和体温,努力地让雪团变得光洁。雪向来融化得很均匀,小小的雪团变成了小小的冰片。


光洁又清透的冰片在洁白的雪地上映照出有氤氲雪雾的淡蓝色天空,那种朦胧浅淡的,带着冰片的凉意与莹润的蓝色,就这样留在了他的心里。


可能是打磨冰片实在太冰了,也可能是那种颜色实在过于美妙,让他一直难以忘却。


或者说,本来是可以忘却的,但他有一个曾经是画家的奶奶。当他对奶奶说,我发现了一种很美的颜色,奶奶能帮我找找吗?后,奶奶为他调了几十种蓝色,但仍没有他想要的颜色。


于是他就这样拿起了画笔,开始在追寻自己喜欢的颜色这条绘画之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并且养成了在画画之前,先调一排水蓝色的习惯。


寻找那天的水蓝色,成为了他的一种执念。以至于每个罕见的下雪的冬天他都会拿一团雪在手里,以寄再次从雪镜中找到当日的色彩。


也许连着几年都找不到,他就放弃了,但偏偏总有那么一两回,能重现那天的颜色。用相机并不能记录那种光影折射的魔力,甚至雪稍稍融化,那样的颜色就不复存在,所以他还在日复一日地画着,寻找着让那抹色彩永远留下的方法。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他在找寻中深深地体会到了绘画的魅力,并为之折服。


他总是不缺乏那种与色彩共情的能力,如微风吹动湖光般粼粼的绿色,由正午向夕阳转变时忧郁的黄色,都能牵动他的心神。他为雷诺阿画上那种明艳又温暖的颜色着迷。


他深爱着这些颜色,但放在心尖上的,还是透过冰片看到的,莹润又冰凉的蓝天。


幸村精市躺在车顶上,从指缝间看向神奈川蔚蓝高远的天空,“虽然你也很不错,但比起我喜欢的颜色还是差得远了。”他与有荣焉地扬了扬下巴,转瞬又被自己幼稚的举动逗笑了。


爱上绘画,确实没什么不好。最大的问题就是,除了在神奈川乡下生活的奶奶外,没人能跟他探讨绘画的知识了。只要他想,他可以和任何人成为朋友,但是对于友谊而言,他认为最重要的,还是相互理解。


因为在网球上,可以和真田相互理解,所以真田成为了他少有的朋友之一。但是,真田吧……


“欸——”,他坐起来,长叹了一口气。让他跟这位只认识蒲公英和郁金香的发小讨论绘画和园艺?还是别为难他,也别为难真田了吧。


幸村精市工工整整地从海蓝色手账本撕下一页,在上面认真地写到:

我的网球一定会制霸全国!

>o<!我一定会有可以一起看画展的朋友的!


然后折成纸飞机,冲飞机的尖尖哈了一口气,用优越的臂力将飞机扔向天空。

哟西!飞得很高!一定可以的!幸村看着争气的飞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与其说是许愿,不如说是目标,幸村精市,一个不会把梦想寄托于虚无的人,决定立刻开始行动。

就先从改造自己的发小开始吧!幸村心情极好地站在车顶上,给真田拨去电话,“真田,明天在鹄沼网球俱乐部练习,然后一起去鹄沼松冈公园看画展,你会愿意的吧?”


喂喂,虽然是在征求意见的样子,但这个语气不太对吧幸村君!


=


3

大概是因为神奈川正值秋冬交际,昨天晚上伴着秋风吹来的枯草味,幸村做了一个关于雪的梦,心情好极了。

就连看着真田严肃的脸,都觉得可爱了起来,“好啦,不要这么严肃啦,真田,这是藤泽市几个小学联合办的儿童画展哦,一定会很有趣的。”


真田看着笑得灿烂的发小,虽然觉得他每次这样笑都不会有好事发生,但还是点了点头,道,“说不定会在书法区看到同龄人优秀的书法,出发吧。”

两人一起来到了只有和俱乐部一街之隔的鹄沼松冈公园。


秋日的公园颜色并不清冷单调,幸村和真田走在从大门直通展馆的石子小路上。


行道树上挂着成串的藤紫色泡桐花,风一吹,柔嫩的花瓣簌簌落下,分外惹人怜爱。地上则是开满了的紫花地丁,十分艳丽。

看到了美丽的花卉,幸村心情十分不错,唯一不太满意的地方,就是人似乎不同寻常的多。


“诶,是因为学生的亲友们都来看画展了吗,往常即使是开放式画展,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的,”幸村环顾四周,在展厅门口发现了一块不小的标牌,“啊,是因为这个吧。在隔壁展厅的,著名钢琴家,滨井美纪女士的免费义演。”


“是滨井美纪女士啊,非常有名。之前和家人一起在美国发展,前段时间女儿在梅纽因国际小提琴大赛上拿了第四名,据说最近为了丈夫的事业回国发展了,没想到就在藤泽市。”真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口的展牌,有些激动地介绍起来,伸手在背包中摸索。


幸村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欸——真田,意外地了解得很清楚呢。”


“啊,因为祖父和母亲都是她的忠实听众,”真田冲幸村摆了一下手里的手机,“我去边上给祖父和母亲打个电话,看看他们是否能来参加。”


“嗯,我先去展厅里参观了,你打完电话就进来找我吧。”幸村理解地点了点头,看真田走向边上走去后,独自进了展厅。


走了没多久,他就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展厅的人数之多,已经让他没法好好欣赏画了,每走几步,就能听到周围的人在谈论滨井美纪稍后的音乐会。


“欸。”幸村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决定等真田打完电话就离开,之后再来看展。他开始寻找可以站着落脚的地方,发现不远处有一块人相当松散的地带。欸,也只能穿过讨厌的人群走过去了。幸村用力拉了拉肩上的网球包带,决定一鼓作气穿越人群。


挤出人群之后,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惊愕,他大概知道为什么这块区域人那么少了。在一幅不太起眼的作品前,站着一位看上去像雪一样的女孩子。


一眼就能吸引他注意力的,是颜色十分特别的头发。是他画不出的那种,理想的水蓝色。纸张上永远难以呈现那种冰凉又莹润的感觉,颜色浅一分成了死白,浓一分又不够剔透,而且纸张的单薄也无法展现那种冰片的润泽。


她的头发完美地呈现了雪映蓝天的颜色,在展馆深色幕墙和强力白色灯光的映衬下,柔顺又富有光泽的长发甚至给人一种微微发光的错觉。


幸村从久寻得遇的短暂失神中回过神来,注意到她的衣着。


已经是将要入冬的时节,尽管女孩子们大多还在追求风度,她还是套着一件白色短款兔绒外套。雪白的棉质长裙被水彩颜料涂成通透的蓝色,只有腰际部分还零星保存着原本的白色。


裙子本身并没有分层,但是被涂出了不同的蓝的层次,那样的涂法和样式,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照着《小艾琳》中的裙子画成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觉得纸飞机许愿还是挺灵的。说不定今天就能找到一起看画展的朋友。


只要这个女孩子不是那种,会看着他冒星星眼的类型,就一切好说。欸……不过就往常的经验而言,可能性很小。


但只要有一线希望,都要去试一试,这就是幸村精市的美学追求!


他一边走过去,一边破天荒地开始构思等下应该怎么开始搭话。往日他从来不需要思索这些,只要他想,自然可以跟任何人开始话题,但是此刻他脑海中却难得的有些空白无措。

=

作者废话很多:

小剧场

雪森:……雪一样,我是雪人吗?

幸村(笑):日本文化中有雪女这种存在呢

雪森:所以这其实是灵异剧吗……

(雪女:日本传说中的女妖怪,肌肤似雪,淡蓝色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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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推理写商战,写完商战写科幻。
横批:我写的真的是piao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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